《布朗姐妹》是一项经年的家庭摄影工程,摄影师尼古拉斯·尼克森自1975年起,每年为自己的妻子贝弗莉·布朗(BeverlyBrown)和她的姐妹们拍摄。在过去的30余年里,她们站立的次序从来不变,但岁月在她们脸上留下了痕迹。
《布朗姐妹》影展里的所有照片,无论拍摄条件是晴天还是阴天,无论天气是寒冷抑或温暖,无论拍摄角度是正面抑或背面,都是尼克松用快照偶然抓拍的,没有拍摄规则的讲究,也没有其他特殊处理。
观者的兴趣也许会集中在四姐妹身上,她们的距离感极具吸引力,她们成长、她们变化,她们发光、她们褪色,她们天生丽质,由于灯光、由于年龄、由于失意或者得意,在镜头背后变化无常。
在自然光下,只化了淡妆、甚至不带妆的四个女人很难在同一时间看起来都很漂亮,但尼克松似乎不介意这点。尼克松等待的不是一时,他有一个长长的时间列表,这是一个用年龄堆积的影展。
摄影师最初走进布朗姐妹的生活时,她们在镜头前多少有些被拍摄的尴尬和局促。经过年复一年的融合,她们之间的合作越来越自然,因此越是近年的照片,效果越好。她们和摄影师之间建立了深厚的信任。多年以来,她们的形象被记录,如今出现在公共的影展上,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和配合。也许,布朗姐妹都不曾意识到,自己是一组艺术作品中的角色,她们只是真实地扮演自己。
《布朗姐妹》带给观者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是似曾相识的乡愁,是“生活仿佛是戏剧”的感悟,又或者仅仅是对时间流逝的感慨。照片里的人有些尴尬的隐私也被影像捕捉到了,这些隐私被命名、被放大,于是观者不被邀请地走进了她们的生活。尼克松其实每年为她们拍摄很多照片,而他从每年的所有照片里选择一张,组成了如今的影展。永远在一起的布朗姐妹。
布朗姐妹出生于辛辛那提,她们是:开朗 的希瑟(Heather),永远带着甜蜜微笑;自信的咪咪(Mimi),总喜欢网球装扮,如果没有贝弗莉(Beverly),她应该算是个美女;劳里(Laurie)总是不太安分,她的姿势总是歪歪斜斜,傲慢的表情一目了然。她们的下巴 都很美,看来是布朗家的遗传,但只有贝弗莉看起来有些英国上流社会的长相特征。
咪咪拥有麦色皮肤和线条清晰的脸,她每隔10年剪一次头发。随着年龄增长,她特立独行的姿势不见了,最近几年的照片 里,她好像总是躲到其他人后面。贝弗莉也失去了年轻时的光泽,变得有些窘迫的谨慎,似乎带着对中年的畏惧。还有希瑟,她被一所学校聘为院长之后,专门和坏 脾气的校友打交道,变得像一个主妇。劳里看起来总是那么严肃,好像永远黑衣的乡村歌手约翰尼·卡甚(JohnnyCash)的专辑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