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法国,2006 |
“我拍摄精疲力尽的身躯。” |
你自己所经历的最不安的情形是什么?
我曾经和一个从事性工作的女孩有过一段恋情。她那时给了我非常高质量的冰毒,是市面上最强劲的,用的从她的客人那榨取出来的钱。最终,我强烈地感觉到是时候终止这段恋情了。
你在描述你照片时有时候用“单纯”来形容,它们是如何“单纯”的呢?
我认为这些照片切断了艺术和生活的联系。摄影如果仅仅是假装融入到了这个世界中,然后躲在你认为是你自己的风格的肤浅的模仿中,那是不够的。我希望在我的照片中能消除一切的距离——就是那些不加修饰,不经限制的,当生活、工作和理想自我毁灭的完美瞬间的描绘。我希望“单纯”是那些照片的本质,而不是某种想法的象征,它比一个行为或者一个表述要多得多。
我想重新诠释生活中的艺术,让它们不再只是抽象的概念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让人们在实实在在的东西中得到快乐。如果照片不是为了迎合某种概念,而是其本身参与到怀着目睹生命的意愿的精心创作中,那么这样的照片就是单纯的。而单纯的照片就在这样的过程中产生。
有些人在评论你的作品的时候说你的作品带有剥削的性质,你对此怎么看?
我不认为谁有权利在道德标准上来评价我的作品——尤其是互相承诺的匿名或者智力奴役产生的所谓道德。没有人知道我和我的拍摄对象之间确切发生过的事情。我的照片展示的淫秽,与性或者我和妓女们的关系毫不相关。它存在于我所描绘的,并非小说中所呈现的,而是存在于一些具体地方的肮脏画面中。我用了犯罪的语言,用我的经历来讲述故事,而很多人觉得这是他们无法容忍的。
重要的不是那些裸露的身体和随意的交欢,甚至不是一名妓女也能时尚地拥抱总被忽视或是关注越来越少的生活这样的事实。重要的是在于:我的目标是要重新定义纪实摄影的语言。但不知不觉中,我的摄影闯入了一些并不被接受的领域。因为我的摄影被置于肮脏和残酷的生命爆发是好还是不好的问题之上,同时又被置于有序的艺术评价品位之中。最终,我想这只是你的作品想要代表什么的问题。
Antoine D’Agata作品欣赏
柬埔寨,金边,2007
“一个在屋顶上,为冰毒使用者准备的垫子。”
Jacky,墨西哥新拉雷多,1991
“我对这个世界的见解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我与这个世界亲密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