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你从事数码打印输出已经有很长历史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能给我们讲讲Adamson Editions的历史吗?
A:我是一个传统印刷工出身,最初在伦敦的Petersburg Press从事平板印刷,随后因获得福尔布莱特奖学金而就读于新墨西哥州Tamarind印刷学院,这也是我初次登上美国的土地。 1978年我再次来到美国,在维吉尼亚州理查蒙德创办一个打印工作室,同样还是从事传统印刷行业。第一台个人计算机,Apple II也差不多诞生在这个时候。 作为一名技术工人,我对个人电脑这类新鲜事物很上心,常在商店流连试着玩上几把。当时,Apple II只能显示八种颜色,而且每个像素都有邮票那么大。但我还是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会成为艺术家的字典里一个重要的工具,因此我时刻关注它们的发展。
1984年,苹果公司推出了麦金托什电脑,这时第一台使用鼠标和图形用户界面的电脑。那时我已经搬到了华盛顿,我成为了麦金托什在这里的第一个买家,一个月以后,我又成为了苹果的开发者,编写了一套剪贴画程序并投放市场。这份开发合同使得我有机会和苹果公司一道紧密合作,使这一新生媒体朝着艺术家们的终极工具方向发展。苹果机的开发速度很快,几年以后就已经可以在屏幕上显示真彩色的摄影作品。但是在当时依旧没有可以用来输出这些图像的设备,于是这成为了我的下一个研究方向。这段时间里面我依旧在华盛顿的吾尔沃斯大楼的地下室里经营我的印刷工作室,服务对象主要是一些本地客户。想要从纽约或者洛杉矶的老牌工作室手里把那些顶尖艺术家抢过来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想如果我可以提供一些全新的富裕,兴许能有些机会,于是我开始研究一些数码输出设备。当时我主要考虑以下几个方面的表现:一是输出幅面;二是色彩表现;三是介质的质量;四是连续色调的表现。
最终我在80年代末期锁定了IRIS打印机。我试着输出了几幅图像,结果看上去很美,但是输出品质并不稳定,而机器的价格更是一个天文数字,贸然上马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冒险。几年以后,我听说Graham Nash已经买了一台IRIS打印机自用,于是我给他的打印师Jack Duganne打了个电话,他给了我一个重新审视这台机器的机会,很多问题都已经被解决。我联系了IRIS公司,阐明了我的需求,于是他们让我与他们当时艺术微喷市场销售人员John Cone联系。于是乎Nash、Cone和我如今三足鼎立,其它几个小公司混迹其中的局面在当初就已经埋下了伏笔。最终我横下一条心买了一台IRIS打印机,并用这台打印机输出了几位客户的作品制作了一个作品集,并于1995年在我自己的画廊举办了一个展览,看看大家是否对其买账。这种先上车后买票的行为现在看来实在是一个冒险,不过还好最终取得了成效。这次展览吸引了很多人参观,其中就包括Henry Wilhelm,他将这次展览视作第一个使用收藏级介质的艺术微喷展。
Q:Close、Dine、Leibovitz、Wegman等等,你的客户名单里尽是一些响当当的当代艺术家。你是怎么样吸引到这么一批顶尖客户的?
A:我的下一个任务就是如何推广这一技术,但是你要明白,我当时的那种举动对于传统印刷行业而言无疑是一种亵渎。在华盛顿邮报刊登了对于我1995 年那次展览的评价后,我收到了来自业内最为猛烈与愤怒的抨击。当时,我的Adamson画廊已经走上轨道,当我向艺术馆和其它画廊策展人展示这种新的打印输出作品时,我所面对的是充满不解的敌意。
我意识到唯一打开局面的办法就是寻求高端客户的帮助,所以我翻到了Chuck Close的电话,并和他进行了一次正式会面。Chuck认可了我向他展示的输出作品,并同意我为他输出几份样张。Peter MacGill同样也看到了这些样张,于是他第二天给我打电话为我安排了一场Chuck的人像摄影作品展,所有展品均使用IRIS打印机输出。展览于 1996年在纽约的Pace/MacGill画廊展出,很多艺术圈里面说得上话的人都参加了这次展览。这次展出以后,我终于能够有机会和世界上最顶尖的一部分艺术家合作,并和他们建立了私交。 Q:你把Adamson Editions称作“合作工作室”,这是什么意思?你如何与你的艺术家客户合作? A:我们最终的输出结果是我们丰厚的数码输出流程积淀与艺术家视觉及理念的碰撞。这样的碰撞时输出必不可少的环节,也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Adamson的助手John Hugh正在进行Chuck Close自拍照装裱前的最后准备工作
Q:有不少人把你视作当今世界最顶尖的数码输出专家。客观来说,你觉得是这样的吗?为什么?
A:我想我的传统背景十分重要。我可以和艺术家们以相同的方式交流,而他们十分看重这一点。他们相信我的眼睛与判断。我想这不光关乎技术,同时还关乎他们从中获得的心理感受。
Q:你的工作室设在华盛顿这对你的工作开展是否有所帮助?你觉得工作室的位置是否会对一个打印输出者的工作开展构成影响?
A:这么说吧,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搬到纽约去。不过和我一起工作的不少艺术家都愿意从纽约跑到华盛顿来,觉得这样可以让他们远离大城市的纷扰专心工作。这让我最终意识到我还有很多未尽的事业,而我身边已经聚集了一群最顶尖的艺术家,从这里搬走也许反而会威胁到我现在所取得的一切成就。
Q:你现在的设备有哪些?你方便给我们透露你工作室的基本配置以及雇员情况吗?
A:工作室现在离Adamson画廊不远,从计算机操作和扫描间设在一个可以俯瞰画廊的LOFT,打印输出车间和发货车间离画廊也很近。工作室里有三台主电脑,两台1.8G双核Mac G5,一台500M双核Mac G4。一台G5配有23寸苹果液晶显示器,另外一台G5和G4使用的是LaCie 19寸CRT显示器。我们的扫描设备包括一台Creo Eversmart Supreme平板扫描仪和一块 Phase One FX 4x5扫描后背,搭配翻拍机或星座4X5座机使用。两台相机均使用施耐德镜头。永智连接一台500M双核G4使用,菲斯后背连接的则是一台450M G4老爷机。
所有电脑均安装OSX Panther操作系统,但那台连接菲斯后背的那台电脑因为驱动原因不得不使用OS 9,所以我们觉得这台老爷机和扫描后背正好搭配。另外我们还有一台戴尔服务器用来存储数据和管理网络。坦白说,我我搞不懂网络上那些来来去去的数据,所以我们专门找了一个技术人员进行维护或帮助我们解决问题。
打印设备一直都在升级,目前我们有两台IRIS 3047和三台全新的IXIA,也就是改进版的IRIS 3047。其中三台使用IRIS Equipoise墨水,另外两台使用AIJ Pinnacle Gold II墨水。我们还有三台爱普生9600打印机,两台使用粗面黑打印带涂层的水彩画纸介质,另外一台使用光面黑打印爱普生相纸和油画布。最后是一台输出幅面高达60英寸的Mimaki JV4-160打印机,使用Mimaki宽色域六色颜料墨水。
根据输出任务的不同,我们使用不同的RIP系统驱动这些爱普生和Mimaki打印机,不过使用最多的主要是Ergosoft的 PosterPrint。我们使用一台戴尔电脑驱动爱普生和Mimaki打印机。所有的IRIS打印机和IXIA都配有自己专用的苹果电脑,使用IQ Pro RIP输出。
我的继子John Hugh、Bryan Whitson协助我处理客户工作,Wade Hornung负责操作和维护打印机,同时也处理大部分邮寄订单。
Adamson在Chuck Close的工作室里和他一起检查小样
Q:你手上最常见的输出活是什么样的?你是否接到过一些奇奇怪怪的活?如果有,能不能给我们说几个。
A:大部分艺术家送过来的都是负片、反转片、印刷品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经过扫描校色后我们将小样寄送给艺术家。艺术家根据小样和我们讨论下一步的修改或调整流程。然后我们重新制作小样,直至他们满意,制作最终的输出作品。还有些时候有些人会想出一些非常奇怪的点子,来听听我的专业意见与建议,看看能否实施。通常他们都能满意而归。我给你们举几个例子吧,例如说扫描 Chuck Close镜子一般的达盖尔法摄影作品;扫描Jack Pieson 84X48英寸或84X96英寸的巨幅作品,扫描Adam Fuss带来的蝶蛹或蚕蛹。最后一样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它们还是活物,而扫描仪的热量会让他们惊醒。因此我们不得不时不时地跑上跑下让它们在冰箱里面安静一下,以免他们真的破茧而出。
Q:你最想要而没有买到的设备是什么?市面上是否存在你所想要的完美打印机、RIP软件或工作流程?
A:市面上我唯一想要而又没有买到的商品是德国的Cruse平板扫描仪,扫描幅面高达6X10英尺。 "I speak the same language as the artists, and they relate to this. They trust my eye and my ideas."
Q:你最新的项目是什么,下一个项目又是什么?我知道你有一个巨大的回顾展正在筹备之中,能和我们谈谈么?
A:我们刚刚为Chuck Close制作完成一本漂亮的手工书,并为Adam Fuss在纽约Cheim & Read Gallery的作品展及Jim Dine的回顾展成功输出作品。 05年6月,我们的工作室将在巴黎的摄影博物馆举办一次回顾展,我很高兴我们的回顾展能够选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博物馆举行。
Q:能最后给那些有志于从事高品质艺术微喷的人们说两句吗?
A:这一切需要对于客户的奉献精神、对于完美的探索精神,探索求新满足客户的一切需要。而一切的关键在于:耐心。
[原文]
翻译:黄一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