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污染等许多人们关注的问题是随着社会发展连带而来的,当某些问题已经凸显或者是已经可视化、可思考化。如果有一个嗅觉灵敏的摄影师或者是思维敏捷的摄影师,他应该会很快地发现这个问题,并且迅速地用影像加以实现。
《垃圾围城》多为大场景,久良是为了满足目的的需要,并非是为了大场景而拍大场景。“当你想呈现更多的信息,而且是一种非常冷静地审视,而并非带给你强烈的主观愿望或者是主观色彩。我发现冷静地、客观地、远远地、高高地去看待这个东西,然后把这些东西以巨大的幅面呈现,我只给观众提供一个观看的桥梁和思考的通道以及里面存在的问题,我相信观众通过某些细节信息会有所感悟和触动的”。
关于这个专题,久良并没有结束的时限。他希望他所做的事情,能够取得实实在在地变化就是成功。就像拍垃圾场,哪怕有一个垃圾场因为这些照片而消失,就是一个小小的成功。当然拍摄只是一方面,后面还会有更多的社会工作,他不把自己定义为一个摄影师或者是摄影家,他想把自己定义为一个社会工作者,这是他非常崇高的一个目标。接下来他要更多地参与这件事,直到它有所改变,不能像某些摄影师那样,拍摄完成之后,认为呈现的任务完成了,后面的问题是别人的事情。而久良并不这样认为,如果拍完片子以后,通过广泛传播引起政府和社会的重视,使一些事情有好的改变,那他希望在这上边继续前进一步。
2010年春节之前,久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垃圾围城》被编进“新华社内参”,中央领导看到后很是重视,已经提请有关部门在今年“两会”上,就城市垃圾处理问题出台相关的政策和更完善的法律法规。
久良以一种近似苦行僧的方式来践行他对摄影与责任的理解。将摄影视作武器的锐气,是在那些自视清高、孤芳独赏的摄影“艺术家”身上已经缺失了很久的东西,而这种锐气在他的行为和作品中都有力地直刺观者的内心,他的作品以逼问的方式警醒我们所有的人面对真相时的良知。正是这种良知与道德感,给他的作品带来摄影作为艺术以外的不凡气质。
久良的困惑、焦虑,和大家没什么区别,但有一点他和人们有着很大的不同,他从不为自己担忧,从不为自己想想未来,就要做父亲的久良还是胃里装着面条、烧饼颠沛在恶臭的垃圾场。他在迎着自己简单、美好的梦不顾左右地走着,他找寻着干净的阳光,不仅为了自己、为了他歉疚太多的妻子、为了他就要出生的孩子,他想让这光照射在每个人的身上,虽然他对自己的理想到底能否实现并没有把握。